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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时候，维持一个高质量社区都是困难，它暂时没解。
作者 | Moonshot
编辑 | 靖宇
诞生自 2009 年的 Quora 马上要 15 岁了，它是知乎的「师傅」，亦曾是互联网上最好的搜索详细问题的平台。没论是「作为 XX 是什么体验？」还是「现代人会觉得古罗马的食品好吃吗？」在 Quora 上都能够找到来自世界各地，专业且主观的回答。
Quora 问题涉猎之广，回答专业之精，社区氛围之好，都让横空出世于 2009 年 Quora，仍能在众多互联网内容平台里抢占独特的一席之地，Vox 曾叫作 Quora 是「更有条理的 Yahoo Answers，更古典的 Reddit，更主观地维基百科」。
它曾经被叫作之为互联网上的「亚历山大图书馆」。
如今的互联网更加是必须 Quora 这类平台，互联网信息的一端是维基百科里的没数条目，是 ChatGPT 类简明扼要地回答，是 Google 结果里的大海捞针，另一端是算法举荐下刷不完的短视频，滤镜矫饰后图文展现的美好生活，描述个人生活和观点的社交媒介，主观且难以检索。
Quora 的目的曾是站在两端中间，站在客观的信息陈列和主观的个人呈现之间。就像「在上世纪飞上太空是什么体验」这个问题，仅有宇航员自己能给予作答，它夹杂着科学的进程和情感的波动，还必须个人回忆的介入。
而如今的 Quora 却像一个信息垃圾场，选取订阅每日摘要的用户们会收到各样莫名其妙的问题的推送，诸如「在别人家过夜不洗澡是不是很没礼？」「我收到匿名邮箱发来的 68 个比特币，我该报警吗？」「希特勒自己真的是好人吗？」「我丈夫出于愤怒，不小心把咱们 4 岁的女儿从 40 楼的窗户上推了下来，怎样防止我丈夫被判入狱？」点击和讨论量还非常高。
选自每日 Quora 的邮件推送服务｜照片源自：X
乃至还有 AI 直接生成个诸如「天呐！查尔斯国王对哈里王子的禁令震惊世界，你伤心吗？」这种莫名其妙的条目，再由 AI 设备人不知所云地回答一下。一唱一和就能收获 840 万浏览量和 2000 + 的点赞。
低端小报的内容｜照片源自：Quora
在去年 ChatGPT 显现后，Quora 则直接在问题中附上了 ChatGPT 的回答，ChatGPT 不仅比人类回答者更靠前，答案亦截然相反。
「你能不可融化鸡蛋」答案置顶的是 ChatGPT 的回答｜照片源自：Quora
真人用户和 AI 鱼龙混杂在 Quora 里，问题和回答数量越来越多，质量却不堪入目，就像 Jacob Stern 在《大西洋月刊》上评论所说 Quora「海量问题都是垃圾。许多基本不是真正的问题，它们是挑衅。」但据 Demandsage 的统计数据，每日 Quora 上会产生 3000 - 5000 个新问题，每一个月有超过 4 亿活跃用户，比 2016 年增多了 120%。
诞生十五年的 Quora，呈现出一种在「蓬勃发展中腐烂着」的奇怪状态。这种状态并不全是由于 AI 问答设备人的崛起，它有 Quora 成立败兴运营和决策的失误累计，亦被十五年来互联网环境的变化所波及。
01
2010 年代
互联网社区的典范
Adam DAngelo 和 Charlie Cheeve，两位 Facebook 的初期员工在 2009 年创立了 Quora。Quora 脱胎于拉丁语中的「Quorum」，该词原意为许多人聚集在一块并达成共识，同期在发音上兼具了 Q or A（问题或答案）。
从名字上就点明了 Quora 平台的两大属性：社区和问答。
不同于搜索引擎必须用户自主拼凑，Quora 这类问答平台会针对详细问题给出对应回答，在 2010 年代初，Yahoo！Answers 已然呈现衰破迹象，问题繁多但不详细深入，但人们很难在上面找到有价值的回答，Google 等搜索引擎完全足以替代这些问答平台。
好的问答离不开好问题和好答案，这便是 Quora 脱颖而出的原由之一。诞生之初的 Quora 专注于回答的准确和专业，用文本的形式，把简单的回答问题展开作为知识，其中又夹杂着回答者的履历和主观经验，在可信度和真实度上都远超于同类平台。
这种同类竞品从形式上创新后完成超越，两三年后映照到了大洋彼岸，亦照出了「XX 晓得」的衰落和「知乎」的崛起。
任何一个问答社区，提问的成本都要小于回答，更何况在强调回答专业度的 Quora 上，因此呢怎样召集和维系住这些愿意没偿分享自己在专业行业见解的人，是 Quora 成立后最要紧的一件事。出走于 Facebook 的两位创始人深谙社区的要紧性，她们相信互联网社区会自带吸引力，会聚集起有相同追求的人。
因此呢她们在创立之初就定下了 Quora 充满理想主义的「追求」：Quora 的用户充满好奇且友善，来到 Quora 寻找高质量的答案，这儿无宣传的干涉你的冲浪体验，仅有专业人士亲自回答详细的问题。
而当时 Twitter 盛行，博客衰落，140 个字符让互联网的信息传达变得简短和即兴，博客和公众号亦只能由作者书写，订阅者阅读。相比之下，Quora 强调提问和回答两方的参与，鼓励彻底和深入的呈现答案，幽默和深刻的一句见解或许能在 Reddit 上赢得高赞，在 Twitter 上千次转发，但在 Quora 里，仅有真诚地书写所知才可得到社区的认可。
就像一位初期 Quora 用户，亦是一名图书信息科学硕士 Erica Friedman 所描述的「在 2010 年代前几年时，咱们非常多用户都致力于一个共识：让 Quora 作为互联网上一个不混蛋的地区。咱们把这个目的付诸行动，人们不可带着恶意来到 Quora 行恶事。」
Quora 联合创始人 Adam DAngelo 创立 Quora 的初衷之一是，他发掘「绝大都数人类知识仍然不在互联网上。其中大部分都是困在人们头脑中的过往经验，或埋在仅有专家才可拜访的书籍和论文中。」因此呢比起问题，怎样找到哪些真正能回答问题，有切实经验的人，是 Quora 创立之初的重中之重。两位创始人凭借着在硅谷和哈佛的人脉圈，快速聚拢起了科技行业的工程师、投资者和管理者们。
「社交网 Friendster 犯的重要错误是什么？」Friendster 创始人 Jonathan Abrams 在这问题下亲自作答。「AOL 在 1990 年代发行所有 CD 的成本是多少？谁的主意？」下最高赞来自 AOL 联合创始人和前 CEO Steve Case。这类例子在 Quora 诞生之初不堪枚举，硅谷大佬 Marc Andreessen、Netflix 创始人 Reed Hastings 亦都是 Quora 用户。
哪些创业中的逸事，制品研发中的秘辛，深耕数年的经验……许多问题的答案不会出此刻报告、内部论坛和大学演讲里，它们乃至不会被问出来，这是被 DAngelo 叫作之为「经验知识」的信息。就像 Quora 大 V，同期亦是研发出 GRE 隧道的网络先驱工程师 Stan Hanks 所言「我懂技术，有数年行业经历，认识关联人员，懂技术，我只会写作。」2012 年作为 Quora 用户后，他在网络和科技主题下回答了 8200 个问题。
Stan Hanks 2012 年起始作为 Quora 用户，活跃迄今｜Quora
从 2012 年起始，Quora 为社区里回答最好最专业贡献最多的 150 名作者们创立了「顶级作者计划」，里面有 NASA 员工、大学博士、各类学家……每一个作者都有对接的内容审核和客户支持团队。优秀的作者亦会定时参加 Quora 举办的峰会。
Quora 想培养一组核心用户，把社区的用户参与度正循环起来。
当时的 Quora 亦是一个让人上瘾的社区，私募资金 Elevation Partners 联合创始人 Marc Bodnic 在入驻 Quora 十五个月里问了 3500 个问题，亲自回答了 1200 个问题。PayPal 联合创始人 Levchin 暗示他曾花费海量时间去检索域名注册时间和网研发日志，就由于 Quora 上有人提问，他之前创立的四家机构的历史。
在鱼龙混杂，匿名了就没处可查的互联网，Quora 展现出了一个专业且乐于分享，好奇又信仰知识的力量，它像互联网上的一个乌托邦般的古希腊学院。
但亦正如 Erica Friedman 所说到的时间点，那个理想社区是存在于「2010 年代中期」的 Quora。
2016 年起，Quora 就像一个从学院里走出的毕业生，不得不起始面对现实的压力，现实的压力亦不只是变现，还有时代的变化。
02
「公众化」的妥协和错误
不仅是在社区属性上，两位联合创始人在商场上亦有着「理想主义」的追求。
2010 年在拿到 Benchmark 创业资金后，Quora 飞速发展，到 2010 年底，峰值流量同比增长了 5 - 10 倍。当时的 Quora 拒绝了数十亿美元的并购邀约，次年从 Peter Thiel 处筹集 3000 万美元，创始人 DAngelo 自掏腰包 2000 万美元，完成 B 轮融资 5000 万美元。
又过了两年，2014 年的 Quora 在完成为了 8000 万美元的 C 轮融资后暗示「咱们尤其期盼长时间保持独立，投资方 Tiger Global 非常看重长时间发展，因此呢咱们不会有出售或挣钱的近期压力。」当被问到商场模式时，DAngelo 坦言：最有可能的便是宣传。
在成立 7 年，完成 C 轮融资后，Quora 才第1次起始用宣传来进行商场变现，2016 年 Quora 接受了 Uber 的宣传投放，但宣传表示的亦是「遮遮掩掩」。
为了怕影响到用户体验，Quora 会在高度关联的问题且有高质量的回答这一前提下，投放相应宣传，例如关于电影的问题，用户就不会看到 Uber 的宣传。以及会在宣传回答上打上「赞助」的标签，以避免和用户回答混淆。
Quora 的宣传比较「隐晦」｜照片源自：Quora
Quora 当时在官方博客里写到：「无用户会爱好横幅和没良商家，或是和自己需求没关的宣传……然而，咱们阳光地认为，咱们将能够以一种非常适合的方式在 Quora 上引入宣传，经过这种方式，让制品变得更好。」
同期，为了回馈创作者，Quora 亦开启了给创作者创收的「Quora Partners」计划，但这般并无明显加强问题的答案，反而是更吸引流量的问题和回答越来越多，还有海量的设备人 Bot 从 Reddit 上抓取标题复制到 Quora 上提问。
曾是 Quora 顶级作者的用户 Bethann Siviter 就抱怨道「写作质量在纯粹的流量面前排在了次要位置。最少 Quora Partners 计划里很显著，数量比质量更要紧。」
另一方面，Quora 接受了宣传，但又非常小心，这让投资者们亦犹豫不决，2014 年估值 9 亿美元，拿到 8000 万美元注资后 Quora 依旧不见盈利，到了 2017 年 Quora 进入二次扩张期，估值亦涨了一番来到 18 亿美元，然而 D 轮融资只拿到了 8500 万美元。
伴同着 D 轮融资，Quora 在 2016-2018 两年时间里推出了 16 个语言版本，扩张同期无带来直接盈利，Quora 只能缩减内容审核、客户支持和激励大 V 创作的的「Top Writer」几个团队的规模，同期。亦在这个时间段，美国极端右翼势力抬头，加上 Quora 曾经的匿名功能，引起垃圾内容和网络暴民越来越多，曾经守护社区氛围的志愿者亦没力阻止。
这种端倪来的比想象中更早，在 2011 年《连线》杂志的采访里，两位创始人就承认，Quora 上答案的平均质量已大幅下降。原由正是 2011 年初，Quora 涌入了海量新用户，一月内用户量激增五倍。
在用户量快速增长，时代亦显现了保守化倾向的背景下，Quora 曾经的好奇、友善、求知的社区氛围，显现了显著的劣币驱逐良币。如今点进有些初期 Quora 用户的主页，会发掘非常多都已然注销账户，没法拜访。
有些初期用户已然删除了自己的 Quora 账户｜照片源自：Quora
用户质量的下降，直接表现在了对 Quora 商场化的质疑上，2019 年，Quora 估值 20 亿美元，只比 2017 年涨了 2 亿美元，新一轮融资亦仅有 6000 万美元，几位投资者放弃了投资 Quora 的机会，原由是该机构「实质挣钱的糟糕记录」。
03
AI，是 Quora 的答案吗
在大语言模型显现之前，Quora 在人力不足的情况下，就已然引入了 AI 来审查和回答问题，整体表现非常劫难，给本就质量下降的社区增添不少水份。
机械的回答里配着显著由 AI 生成的照片｜照片源自：Quora
到了 2022 年底，Quora 推出了她们开发的聊天设备人 Poe，Poe 致敬了美国著名作家爱伦·坡（Allan Poe）。用户能够直接向 Poe 提问，Poe 会从各类模型中搜索可靠的答案，并给出尽可能接近真人的回答。这似乎能处理用户在 Quora 上提问后，几天都没人来回答问题的窘境。
不同于 ChatGPT，Poe 的优良在取众家之长，ChatGPT、Sage、Claude、Dragonfly 都是 Poe 的「素材库」，Dragonfly 更善于写故事、创作音乐和回复邮件；Claude 更善于理解人的语义；ChatGPT 回答编程和理工科问题更准确。
Poe 更像一个大模型集成器｜照片源自：Quora
在 Poe 上线后，Quora 更新了服务条款与隐私政策，暗示用户撰写的答案可能会用于培训 AI。条款中加入了「授予 Quora 重复运用和调节答案的没限权利」，「授予 Quora 运用您的答案来培训大语言模型的权利。」，以及「完全放弃对 Quora 提起的任何集体诉讼的权利」。
尽管日前 Quora 声叫作暂未运用任何一个人工回答去培训 Poe，但条款的更改让社区里许多用户感受到了冒犯，非常多老用户选取删除过往回答后注销账户。
AI 的介入亦导致了社区内外的广泛讨论，在 Reddit 的论坛贴「大众还用 Quora 吗？」里，许多前 Quora 用户暗示，自己曾是重度用户乃至顶级作者，但 Quora 在变成一个「点击率之上的地区」，充斥着 AI 生成的问题和答案。
2017 和 2018 连续两年的顶级作者 Mercedes R. Lackey 则直接在个人主页发了一篇短文批评 Quora 在社区氛围上的放任，以及重 AI 化的倾向。
他写道「在撰写了 22000 多个回答后，我将持续退出 Quora。我受够了网络暴民、纳粹分子、文盲、恐同和种族主义者，我受够了哪些觉得发送骚扰和仇恨言论是没问题的人。我受够了为上面这些人每天去审核我回答下的评论区。Quora 无做好她们该做的，她们把这些问题留给设备人，完全没辜的评论乃至答案在被设备人删除，而种族主义者、网络暴民的答案则被保存。设备人便是问题本身，此刻设备人亦在回答问题了。那我就该走了……我已然尽我所能供给帮忙了，这儿再也不有趣了。」
日前看来，AI 不仅无处理 Quora 的社区问题，乃至引起最严峻地状况：AI 提问，再由 AI 回答。它曾经创立出引以为傲的社区文化，基于每一位乐于分享自己见解的 Quoran，基于善意、专业和好奇心之间的交流已然不复存在了。
在 Reddit 讨论贴的最后，楼主写道「感谢你们每一位的回复。最后，Quora 集成为了 ChatGPT 来生成更加多的 AI 内容。Quora 中再也不有人类互动了。」
几位理想主义者创立了一个理想主义的内容社区，在蜜月期后面对变现的压力，只好转变为对流量的追求。流量上涨，质量下跌，老用户出走，新用户不屑，成立时的独一没二最后沦为平庸……Quora 并不是独一进入这个循环的社区，它在大洋彼岸亦有高度类似的映照。
而很显然，AI 和大模型，可能并不是它们的救星，最少日前还不是。
*头图源自：Beautiful.AI
本文为极客公园原创文案，转载请联系极客君微X geekpar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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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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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23 02:16: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