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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言
央行数字货币（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 CBDC）从2015年发展迄今，讨论基本围绕两个重点方向展开：基于代币（Token）模型和基于账户模型。这两个方向都有支持者：
1)基于代币的系统中，CBDC创建为拥有特定面额的代币，将代币从一方转移到另一方就像将钞票从一个人移交给另一人同样。
2)基于账户的系统中，央行、商场银行和其他金融公司需要为CBDC的所有用户保存账户信息，这寓意着要管理许多账户。
关于这两个方向的讨论始终在进行。例如：
国际清算银行（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BIS）保持运用账户模型[1]；
美百姓间的数字美元（Digital Dollar）计划却保持运用Token模型[2]；
花旗银行认为Token模型更好，并在数字货币2.0 （Digital Currency 2.0）[3]中保持数字货币只能走Token路线；
美联储认为这两个模型各有千秋。
本文以3篇国外学者的文案来讨论这问题：
第1篇文案是英国金融科技机构 SETL的观点[4]，该机构长时间在数字货币行业做科研，尤其是在交易结算方面。文中认为有些公开的讨论存在误区（见第2节）。
第2篇文案作者是前美联储的学者[5]，他认为日前公开的讨论无依据，此刻数字代币系统既有Token属性，又有账户属性，很难说这系统是基于Token的还是基于账户的（见第3节）。
第3篇论文作者是美联储学者，她们同意第2篇作者的观点，然则措辞更加激烈[6]。她们认为这些讨论文案出自计算机界和央行界两个区别学术行业，存在学术壁垒，讨论时常会显现鸡同鸭讲的现象。例如，即便运用一样名词，然则其表率道理亦区别。美联储学者还指出此刻央行经常提及的基于账户和基于Token的观点出自一篇论文，而该论文发布时间早于数字货币时期且基本无思虑到数字货币的归类。可是央行学者却反复引用该论文的归类法来区分数字货币，这不足严谨。同期计算机界常运用的专业名叫作在银行界却可能有区别的解释（见第4节）。
过去有人说数字货币不是科技问题，亦不是金融问题，而是“信仰”问题。这里咱们不讨论信仰问题，而是实事求是地讨论到底什么是数字货币。从上面3篇文案能够看出，即使此刻已然爆发数字货币战争，而到底什么是“数字货币”还无结论。数字货币的显现早已然震撼美联储等多家央行，什么是数字货币是个严肃的问题。
在这两方的观点中，一方是从守护个人隐私方向出发，另一一方是从保持央行执行监管的职责出发。经过在学术和媒介舆论上的持续讨论，最后才可得到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方法。虽然此刻还有观点无理清，讨论什么是数字货币还为时尚早，然则以后还会有许多新思想和理论来解释这个问题。
数字货币讨论亦不会只关注在“隐私vs 监管”的冲突。事实上，这两个模型的社会治理理念区别，数字货币系统设计、监管科技、清结算亦都会区别。这两模型的路线倘若继续发展，会产生截然区别的CBDC模型，区别的金融市场模型，区别的合规和地下经济。英国学者认为CBDC会改变全部国家经济体系，区别CBDC模型必然会产生区别的经济生态和生活方式，咱们预测这个问题会始终讨论下去。今天热榜的专题，以后可能基本不是问题；而此刻不认为是问题的课题，以后可能反而是争论的热点。
咱们在写《智能合约：重构社会契约》这本书时，发掘英国法律协会在2019年科研智能合约时提出的一个观点值得大众关注。她们认为数字资产，不是真实资产，只是表率资产的所有权。例如数字房地产，不是真实房地产，而是房地产所有权的数字凭证。数字货币是数字资产的一种，倘若其他数字资产都不是真实资产，那样数字货币亦不是真实货币，更不是数字现金。倘若从该方向出发，又会步行到一个完全区别的数字货币系统设计和运用场景中。这将寓意着有最少3种数字货币模型：
基于Token的数字货币；
基于账户的数字货币；
基于凭证的数字货币。
在基于凭证的模型中，凭证的密钥遗失只是表率需要重新开启一个流程申请资产凭证，这并不会导致资产的流失。这就基本性地处理了数字货币如今存在的一个关键问题：私钥遗失表率资产流失。基于凭证的数字货币再也不是有价的“数字资产”，而是有价资产的“数字凭证”。数字货币只是凭证不是资产，这与传统数字货币思想区别。根据传统观点，不论是基于Token还是基于账户的数字货币都属于“数字资产”。
这般的设计亦带来新的思想。除了密钥遗失问题能够一劳永逸地处理，监管方式一样亦改变了。监管方能够掌控存储在金融公司的资金，倘若发掘洗钱现象，则能够不放款，乃至能够远程取消关联数字货币的合法性，使其停止继续流通。
另一数字稳定币或是CBDC亦不必定只能采取一种方式，同期间可能有多种方式一同显现。就像此刻资金准许以现金、银行存款、支票、或是预付卡的形式同期显现。以后可能有多种数字货币方式同期间显现，与传统货币共存。
英国法律协会仅提出了凭证这个名叫作，却无提出详细实施方法和系统设计方法，咱们将在下篇提出咱们的关于数字凭证的设计方法和理论。
2. 英国金融科技机构SETL的观点
SETL是一家致力于为金融市场、资产管理和支付构建基于区块链处理方法的英国机构，其最先投身于数字货币的科研。该机构的总工程师安东尼·库利根对Consensys白皮书展开了批评和讨论。他提出Consensys白皮书《央行与数字货币的将来》（Central Banks and the Future of Digital Money）[7] 问题非常多。
这儿先介绍Consensys白皮书关联的部分内容：
一个重要的设计决策是系统基于代币还是基于账户。
在基于代币的系统中，CBDC创建为拥有特定面额的代币。将代币从一方转移到另一方并不需要协调两个数据库，而是实时将所有权转让，就像将纸币从一人交给另一人同样。
在基于账户的系统中，央行将为CBDC的用户持有账户。在这种办法中，各国央行必须为货币的所有用户持有账户，这寓意着要管理更加多的账户。
咱们基于多种原由意见基于代币的系统。它将使央行免于承担大规模账户保管和对账的职责，以及在显现问题或服务质量差的状况下随之而来的声誉危害。
SETL总工程师对上面的思想持区别看法。首要，他指出Consensys机构自己运用以太坊账号系统，而以太坊不是Token系统。按照以太坊的白皮书，以太坊便是账户系统（下面是以太坊白皮书内容）：
在以太坊，状态是由于叫作为“账户”的对象构成，每一个账户都有20个byte 位置，状态转换是账户之间的价值和信息的直接转移。以太坊账户包括四个部分：
1）随机数，用于保证每笔交易只能被处理一次的计数器；
2）该账户当前的以太币余额；
3）该账户的合约代码（倘若有）；
4）账户的存储空间（默认为空）。
既然Consensys自己都运用账户系统，那样亦就无理由亦无借口批评其他团队运用账户模型。在摇旗呐喊强力支持基于Token的团队的同期，自己反倒运用基于账户的数字货币。按照白皮书，他还提出5个观点来反驳：
1）他认为所有货币包含数字货币，都有特定面额。因此呢Consensys白皮书上说“CBDC 创建为拥有特定面额的代币”无道理。所有货币不论是CBDC或是传统货币，都有单位体积（例如，一美分或一美元）能够在其中进行转移。而这与货币的设计和运用代币系统或是账户系统无一点关系。
2）基于账户的系统，例如以太坊，并无“两个数据库”，亦不需要协调。
3）他认为Consensys白皮书无解释为何基于代币的系统比基于账本的系统更快。而事实上，以太坊交易速度超过比特币交易速度。Consensys 作者的观点和事实不符。
4）白皮书所说的基于账户的CBDC，央行需要管理海量的用户账户。但如今央行系统已然是这般运营的。
5）白皮书说倘若央行运用账户系统，会引起央行有声誉危害。但此刻世界上所有央行都运用基于账户的系统，倘若按此规律，她们都存在声誉危害，包含国际清算银行。而运用Token系统的央行，就无声誉危害吗？有些国家发行基于Token的数字货币却失败的故事是显著的反例（一些这般数字货币的币价已然归零）。
他还认为CBDC的优良在于人们能够以数字形式转移价值。在有些数字货币系统中能够无需证明运用人身份，或是不经过第3方公司（例如银行）。数字货币的价值是不需要记录运用人的身份，而是需要运用人能够操作有些手机或是计算机的作业，例如输入数字秘码。
3. 加州大学前美联储学者的观点
一篇英文论文《代币或是账户系统：数字货币能够都是》（Token or Account-Based? A Digital Currency can be both）。作者是Rod Garratt，他是加州大学讲座教授，亦是前美联储学者。作者认为基于账户系统和基于代币系统的区别：
基于账户的系统需要验证付款人的身份；
而基于代币的系统则需要验证用于付款的对象的有效性。
基于代币的数字货币模型受到有些人的追捧，原由是在这种模型下的数字货币或是稳定币拥有较强的匿名性，就像把纸币从一个人交给另一个人，所有权随实质占有而改变。而纸币和硬币便是这般的无记名工具，一个人能够不可逆转的将一件事物的掌控权传递给另一个人，双方不需要证明自己的身份，亦不需要任何第三方证明她们的信誉和身份。因此呢，在基于代币的数字货币模型下，用户的自由度较高，隐私性较好，但同期会给监管带来困难。
作者暗示许都数字代币事实上能够算基于账户的系统，但同期亦能够算做基于代币的系统，例如比特币（传统上比特币属于基于代币的系统）。
比特币是基于账户的系统：该账户是“比特币位置”，私钥是从该账户交易所需的身份证明。每次比特币用户想消费比特币时，该用户必须运用私钥验证其身份。重要的是用户必须遵循系统的流程，以验证她们在系统内创立的身份。
比特币是基于代币的系统：当有人想花比特币时，协议经过跟踪其历史来验证其有效性。当前事件历史记录用于验证正在传输的“对象”（例如在比特币便是UTXO）的有效性，仅有当它尚未运用时，该对象才有效。因此呢比特币像现金同样，通常人不可识别真假比特币，尽管真假现金有的时候亦不是很容易识别。
作者得到上面2个完全区别的结论，是由于能够以区别观点来解释什么是账户。当定义改变的时候，解释亦区别。
咱们的观点：
Rod Garratt的观点是正确的。初期比特币和以太坊白皮书都无说清楚什么是Token？什么是账户？连比特币这般被公认为基于Token的系统，亦能够解释为基于账户的系统。因为比特币便是“运用一次的账户”，这么来看便是一个账户系统。
况且因为近期美国监管科技发展较快，以前认为基于Token的数字货币隐私性更好的观点已然被推翻。由于美国最大的暗网都不接受比特币。在美国监管科技机构眼里，绝大部分比特币交易都能被跟踪，无隐私权。反而由于运用比特币，参与者被监管单位可疑在洗钱，于是受到了全程监管。
美国已然将有些交易所，列为100%洗钱公司（便是每一笔交易都在洗钱）。任何用户在这些交易所买卖数字代币，都会被美国监管单位认为参与洗钱。2021年6月美国FBI在很短期就找到比特币赎金事件，就在传递一个重要信息：不要再幻想能够运用比特币来洗钱。
《互链网：将来连接的方式》书中提出了一个概念：倘若数字货币完全基于Token系统，反而有可能得到更加多的监管。美国监管单位提出TRISA系统，而咱们又提出STRISA系统，这些系统都是洗钱的克星。不论是基于token, 或是基于账户系统，都能够被监管到。
4. 美联储学者的观点
美联储的学者在《数字货币环境中的代币和账户》（Tokens and Accounts in the Context of Digital Currencies）这篇文案中拿以太坊为实例讨论了代币和账户模型。首要，作者暗示在计算机界和金融界对运用代币是有区别的看法。
4.1. 计算机界的观点
以太坊有智能合约，其初期用例是区块链上资产（或其暗示）的程序化定义。以太坊社区将这些资产叫作为“代币”。总体思路是，智能合约能够定义自己的账户，以跟踪用户代币的余额，并准许用户以该代币进行交易。鉴于在以太坊上进行智能合约编程的灵活性，有非常多办法能够实现这种系统。因此呢，为了保证代币操作的一致性，在以太坊起步后不久后就提出并采用了可替代代币的标准接口。该标准以其提案号ERC-20[8]闻名。遵循此标准的智能合约发行的代币叫作为ERC-20代币。该标准接口准许各样功能，包含在区块链上从一个位置到另一个位置发送代币，将它们作为“津贴”委派给第三方，以及为它们分配类似于股票代号的标识符。
ERC-20标准的广泛采用可能有助于经过运用智能合约将“加密货币代币”的概念塑造为在区块链上发行的自定义资产。
以太坊一个重要的特征是电子记录。与比特币运用叫作为“未用交易输出”（亦叫作为UTXO）的格式处理记录保留区别，以太坊经过账户位置记录信息。这些账户位置在概念上类似于传统金融中的用户账户。然则，在以太坊中，任何ERC-20账户上的代币余额都分散在参与计算的网络节点中。
掌控这些代币的用户余额的软件被叫作为数字钱包，但此类钱包不包括任何有价值的资产，只存储私钥。只要持有私钥，就能够在区块链平台上授权数字代币的交易，就像在支票上签名能够激活支票的价值。有私钥，就能够查看或是掌控在以太坊网络上的数字代币。然则数字代币只存在区块链网络上，并以账户余额的形式存在，并不储存在“钱包”内。
备注：
以太币：只存在以太坊网络上；
数字钱包：保留以太币的私钥的系统（能够是硬件或是软件钱包）；
私钥：持有这私钥，就持有在网络上的以太币，包含转移以太币。
一旦持有私钥就能掌控网络上的代币，亦能够将这些代币的掌控权转让给他人。代币的发送方和接收方不需要与代币发行方创立关系，她们只需要一个以太坊位置，并掌控私钥。发件人经过加密签名向以太坊网络提交信息来发起传输，该信息将从其余额中扣除代币，并将这笔代币添加到收件人账户余额中。在发件人运用其私钥授权将必定数量的代币掌控权重新分配给他人后，该收件人能够运用自己的私钥以一样的方式从其账户余额中转移代币。
4.2. 金融界的观点
2009年，卡恩（Kahn）和罗伯兹（Roberds）撰写了一篇相关支付经济学的开创性论文，确立了“基于账户”的支付系统与“价值存储”的支付系统之间的区别。在她们的描述中，二分法的本质归结为每一个系统所需的验证类型：身份验证是账户系统的核心，防伪守护是价值存储系统的核心。这显示身份验证是基于账户的支付系统（例如银行存款）和价值存储支付系统（例如现金）之间的本质区别。如此一来，传统的代币系统则可归类为价值存储系统。然则这篇文案基本无讨论数字货币，这篇文案的结论是不是符合数字货币的范畴能够进一步讨论，但此刻随意地将数字货币区分为这两种形态可能早了有些。
美联储文案作者认为严格区分两种支付系统类型的道理不大：
并非所有账户都依赖身份验证。例如，拜访某些银行账户可能触及认识一条奥密信息，而不是对身份进行验证。
其次，“数字对象”（digital objects）形式的货币诱发了相关技术可行性、安全性和隐私性的重大问题。
再有，数字代币本质上只是加密货币和央行的信息片段。历史上代币只表率价值的有形资产。然而，此刻的代币化能够表率任何有价值的资产数字化，例如现金和证券。例如，经过区块链系统发行数字股票或是数字房地产。而这些数字资产，离开了其发行环境，是不是还拥有类似于现金的价值值得思考。（备注：例如2021年河南水灾，当时当地无网络，支付宝等不可运用，而现金仍然能够运用。支付宝离开它的特定环境（互联网）就失去价值。）
她们认为许多CBDC科研报告都集中在概念、货币政策或是技术问题上。然则讨论货币政策需要同期思虑技术是不是可行。倘若技术不可行，或是有其他科技有办法绕过政策，货币政策就无价值。任何数字货币讨论需要同期思虑货币政策和技术可行性，避免连数字货币是什么，能做什么，不可做什么，都无理清。（文案首发于：新华财经-中国金融信息网）
参考文献
[1].https://coinfomania.com/imf-and-world-bank-launches-crypto-token/
[2].https://www.nasdaq.com/articles/while-support-grows-for-fed-issued-digital-dollar-progress-is-slow-2021-06-24
[3].https://finance.yahoo.com/news/citi-cbdcs-part-digital-money-155205790.html
[4]. https://setl.io/blog/token-or-account-based-cbdc/
[5].http://econintersect.com/pages/contributors/contributor.php?post=202008220530
[6].https://www.marketscreener.com/news/latest/Tokens-and-accounts-in-the-context-of-digital-currencies--32078317/
[7].https://pages.consensys.net/central-banks-and-the-future-of-digital-money
[8].https://ethereum.org/en/developers/docs/standards/tokens/erc-20/  fill=%23FFFFFF%3E%3Crect x=249 y=126 width=1 height=1%3E%3C/rect%3E%3C/g%3E%3C/g%3E%3C/svg%3E) 蔡维德北航数字社会与区块链实验室主任，天德科技首席专家，国家科技部重大项目负责人，中国信息界区块链科研院院长，国家大数据（贵州）综合实验区区块链互联网实验室专家， 天民（青岛）国际沙盒科研院院长， 赛迪（青岛）区块链科研院名誉院长，中国亚洲经济发展协会区块链产业专业委员会会长，人民创投区块链科研院专家委员会特聘专家，中国区块链生态联盟专家委员会专家，山东省互联网金融工程技术科研院中心首席专家，广电运通区块链首席专家
向伟静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数字社会与区块链实验室硕士科研生
胡舒风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数字社会与区块链实验室硕士科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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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4 17:2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