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历史,最重要的是读史书、读原典,而不可仅仅读后人所写的历史教科书。
由于历史教科书是他人读历史原典、科研历史而形成的个人针对历史的系统认识,这种认识是不是完全正确是值得思虑的。
因此呢,咱们学历史,探求历史的真相,就不可仅仅靠读历史教科书,而是应该自己读史书、读原典,从第1手资料获取针对历史事实的认知。
但是,要读史书、读原典,要读懂,且能辨别出何为信史,无修辞学知识恐怕就不行了。
说到读史书、读原典,咱们首要要读的肯定是《春秋》与《史记》。
《春秋》是中国现存的第1部编年体断代史。要读懂《春秋》,读史者必须懂得孔子的“春秋笔法”。
所说“春秋笔法”,其实便是一种修史的修辞手法,即经过曲笔表达来呈现史家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这种曲笔表达,对名人的评估常常褒贬系于一字。
左丘明曾对孔子的“春秋笔法”有过概括:
“《春秋》之叫作,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污,惩恶而劝善,非贤人谁能修之?”
正由于孔子的“春秋笔法”对名人的功过、是非褒贬系于一字,因此历史上才有“孔子作春秋,乱臣贼子惧”的说法。
一样是以下诛上,用“杀”字,还是用“弑”字,对行径者的历史定位是完全不同样的。
用“杀”字,说明行径者的行动拥有正义性,显示史家对行径者的行径持肯定认同的态度;
用“弑”字,则说明行径者的行径不拥有正义性,显示史家对行径者的行径持否定谴责的态度。
得到史家的肯定认同,便是青史留名的好人;反之,则是在青史上留下骂名的乱臣贼子与暴徒。
用兵打仗,亦是如此。
出师与他国作战,用“讨”字,显示是正义之战;用“入”字,则显示是非正义之战,用今天的话来讲,便是侵略。
例如:
《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言之无文,行而不远。晋为伯,郑入陈,非文辞不为功。(《左传·襄公二十五年》)
这是《左传》所记孔子的一段话。
孔子说这段话的背景是,晋文公时代,郑国侵入小国陈。
当时,晋国是春秋时代的霸主(大概相当于今天的‘世界警察’美国,春秋时代先后逞强的‘春秋五霸’大抵大都是这般的角色),晋国就出来干涉,向郑国问罪,说你郑国怎么能够这般干,以大欺小。
这是对的,既是霸主就应该主持国际正义。
郑国虽亦是当时的大国,但只能算是二流国家,倘若外交上通不外晋国这一关,给个恰当的说法给晋国,势必会受到晋国的干涉,那样郑国自己就有危险了。
好在当时郑国名卿子产是个善于辞令的外交家,对这事巧妙地回答了晋国的质问,使郑国免于晋国的讨伐,无在当时的国际上受到孤立。
孔子针对这事,就说了以上这段话。
这段话的意思,倘若用现代大白话来讲,大致是:
你有想法,能够用语言表达出来,用文字将语言记录下来。你不说,谁晓得你的想法见解呢?然则,说得无文采,表达得欠好,则不可流传开去,不可产生好的社会效果。
晋国为霸主,郑国入侵陈国,倘若不是郑国子产对晋国的质问有巧妙的回答,那样郑国这事就有麻烦了。
孔子说这段话是有感而发,目的在于强调注重表达策略,将自己的思想感情圆满地表达出来,力图企及尽可能好的表达效果的重要性。
虽然从整体上来看,孔子的这段话是赞赏子产的,但对郑国是谴责的。
由于他用了一个“入”字,显示郑国对陈国用兵的军事行径属于“侵略”的性质。
一个“入”字,就将郑国的这次军事行径作了定性,这便是典型的褒贬系于一字的“春秋笔法”。
孔子的一字见褒贬,实质上便是中国古人所讲的“炼字”,是一种修辞行径。
倘若不懂修辞,就不可理解孔子针对郑国用兵陈国这一历史事件的真实态度,当然亦便是无读懂历史。
其实,孔子修《春秋》,以“春秋笔法”褒贬名人,他自己是晓得后果的,因此他自己有一句话,说: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孔子为何要说这句话呢?
由于每一个人尤其是哪些有权位的人。都很在乎自己在历史上的定位。她们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时常决定于著史者的一字评估。
司马迁《史记·太史公自序》评《春秋》说:
“贬天子,退诸侯,讨医生,以达王事;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
说的正是孔子“春秋笔法”的微妙高明所在。
资料:《修辞科研》返回外链论坛: http://www.fok120.com,查看更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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