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芦琰
复旦大学
——2023年度红网“青椒计划”系列作品
每年全国高考语文作文题都是为人津津乐道的焦点,今年当然亦不例外。题目甫一颁布,不少早已毕业数年的老学长学姐们纷纷大显身手,提笔开写高考作文,美其名曰“赶时髦”“重回青春”。不外,今年的“作文大军”里加入了一位不速之客——AI(人工智能)。有媒介拿来了三篇高考作文题,交给AI小试牛刀。(6月7日 澎湃资讯)
乍一看,AI写的作文还真像那样回事儿。在三篇由GPT-4书写的作文中,存在着观点鲜明、结构清晰、语言流畅的共性。作文均采用总分总的论证结构,在首段末句提出总论点、引经据典分段论证、倒数第二段辩证弥补、最后结尾收束升华。尽管不愿承认,但这些作文的水平已然超过了有些真人,在匿名阅卷中,亦许能拿到中等偏上的分数。
但细细一看,AI书写的作文天马行空、漏洞百出。在人类胡诌的本事上,AI学了个十成十。以上海卷的作文为例,其引用的三句自叫作是张爱玲的名言中,一句是苏轼说的,一句是林肯说的,还有一句是现编的,堪叫作古今中外虚实大乱炖,让人直呼“大饱眼福”。实质上,AI在援引方面一向很不靠谱,常常胡编乱造,有时乃至会面临官司风波。今年四月,Chat gpt声叫作澳大利亚赫伯恩郡市长曾因受贿入狱;它还援引一篇基本不存在的资讯报告,指控一名法学教授性骚扰。AI胡编乱造的特性催生了数据标注员群体的诞生,她们拿着优惠的时薪,为AI的准确性与靠谱性保驾护航。
其次,AI对深度学习的依赖,使其在学习样本不足时表现低迷。GPT的学习样本大多源自谷歌等国外网站和社交平台,缺乏中国的案例数据,因此呢针对高考作文的把控还不是很到位。在引用例证方面,暂且抛开真实性不谈,文中仅选择有些名著寓言、作家名言,缺少现代中国熠熠生辉的案例,更缺少画龙点睛的中国特殊。这可能源于GPT对敏锐专题的回避。然而这种圆滑遮蔽了国内的烟火人情,未免显出文案“太老气”、不足“接地气”。倘若在输入指令时附上几篇近年高考优秀作文案例,或许能够得到更出色的表现。
另外,AI写作文的基本坏处病在于缺乏从个体出发的切身体验和感性认识。思辨类作文针对客观理性的需求较高,有时会需求作者跳出微观个体的局限、从宏观视角进行归纳思考。在这种语境下,AI的情感匮乏并不显著。但面对交际语境类、专题阐释类作文时,必须更加多个体感受和情感参与,AI的表现就差强人意。日前市面上的AI语言模型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做为一个人工智能语言模型,我无情感和认识……”一篇作文好坏与否,很重要的是能否直击人心、能否产生激荡回环的共鸣体验,然而这正是AI所欠缺的。
可见,因为AI生成的底层规律,人工智能替代人类智能写作的可能性在短期内微乎其微。然而不容忽略的是,当下人工智能的发展指的是数性、爆炸性的,已然难以用人类近千年的社会、科技发展来预测。对待AI的崛起,咱们应不卑不亢、采取正视。怎样更好地将人类智能与人工智能相结合,找准自身将来定位与发展方向,是摆在咱们面前的“命题作文”。
值班编辑 | 田德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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