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从前有首歌《中华民谣》,尤其爱好听。那时候有随身听,挺新潮的,常常来回听这一首歌。看到《民谣》,那熟悉的旋律和歌词自动在脑海里播放:“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我在风雨之后,醉人的笑容你有无,大雁飞过菊花插满头”,“山外青山楼外楼,青山与小楼已再也不有,紧闭的窗前你别等候,大雁飞过菊花香满楼”,“时光的背影如此悠悠,往日的岁月又上心头,朝来夕去的人海中
,远方的人向你挥挥手,南北的路你要走一走,千万条路你千万莫回头”,那时候只觉得这歌词很古典,旋律很优美,如今回头再想,那种岁月积淀,人间恍然,世道沧桑,超凡洞悟亦仅有几十年后才有体会。拿起这本《民谣》,看书封上河流悠悠,人影绰绰,犹如记忆长河里似有似没,似真似假,似梦似幻的故人往事,“时光的背影如此悠悠,往事岁月又上心头”了。
《民谣》是作家、评论家、苏州大学文学院教授王尧的长篇小说处女作,刊登于2020年《收获》杂志第六期的长篇小说,2021年1月16日,入选“《扬子江文学评论》2020年度文学排行榜”,名列长篇小说榜并列第四名。作品一经问世,就得到了文学界许多作家名人的盛赞和举荐。莫言亲笔题写书名,阎连科万字长文荐读。2020年中的第六届郁达夫小说奖审读委会议上,王尧曾经语出惊人地剧烈呼吁小说界一场“革命”的出现,在文学界诱发了一场到此刻都未曾中止的热榜,王尧《民谣》的发布能够看作是这“小说革命”论点的实践。阎连科认为:“《民谣》重建了小说之根基,亦推开了小说革命之门窗,在全部当下的文学创作中,它像贝聿铭在卢浮宫直立起的那座现代金字塔,是传统之入口,也是现代之出口,而每一个从那入口、出口进出的人,爱与不爱大约都要在那儿驻足观望一阵子。”2020收获文学榜的颁奖词叫作:“区别凡响的《民谣》历时二十年,聚焦的却是一个少年短短几年的成长片段。在漫长的书写过程中,故事的跌宕起伏早已化为历史的烟云,留下的只是琐碎的细节和没法复原的碎片。《民谣》说了太多的东西,同期又让咱们听到了无说出的话;《民谣》之中有着太多的奥密,有些奥密在阅读中会解密,有些奥密则永远是奥密并吸引着咱们。”高度获赞的《民谣》到底怎样呢,这亦是深深吸引我的要紧原由。
“我坐在码头上,太阳像一张薄薄的纸垫在屁股下。”“五月,连续一月的大雨冲垮了河水的单纯与自由。”“呼气的不连贯让我觉得这世界存在两个空间,我始终处在饱和饿之间。”“这些鸟儿都飞走了,它们在新的栖息地欢叫飞翔。鸟儿是无故乡的,天空都是它们的世界。”“外公的船亦许快到西泊了,我屁股下那张纸好似亦被风吹飞了。”文首这散文同样美好文字震撼了我,短句精炼、语言自然,就如一少年在娓娓细语。似曾相识的苏北水乡和翘首以待外公的稚嫩少年,五月天的乡村,和遥远恍惚的上世纪的那个世界……书中 “少年的我”和“成长的我”区别视角交替显现,让读书的我亦模糊了小说与回忆录的界限,感觉是被作者带到了那个年代经历着没数的琐碎往事,恍然若真,但又不真切,跌宕起伏的年代又平常稀松的日子,哪些真真实实又虚虚幻幻的名人:传说中战争年代英雄名人王二大队长、参加革命又在澄清历史问题的外公、无血债却跳河自s的地主胡鹤年、因火灾致贫从镇上到庄上的爷爷奶奶、参加革命又背叛革命最后投诚的抛弃了小云的“渣男”独膀子、为爱情娶了富农出身秋兰丢了前程的勇子、独立稳重有主见后来去了哈尔滨投奔石油钻井队恋人的公社卫生员秀兰、坚守传统不弃旧学的老学究李老先生、体弱多病缺吃少穿少年夭折的三小、破产的城市商人外乡人烂猫屎、供销社右派的闺女少年的伴侣方小朵、真正道理上的初恋情人许玲……小说里有实实在在的故事和情节,但似乎又不连贯,读者能从中勾勒出那个年代轮廓,但又影影绰绰不甚了然,如咱们的记忆一模同样。
做为读者的我没法从小说的写作和创新来评说,但就阅读体验来讲,《民谣》让我有了新的阅读感受:在稀松平常的叙述里串联起来历史、在自然流畅的书写中体会的年代背景、还有永不外时的乡情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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